今日在尚书房,永琮练字的时候忽然浑身冷汗,手脚发麻,接着就昏厥过去了。可太医不知毒物是什么,只好让永琮服用甘草蜂蜜水解毒。
好在永琮中毒不深,很快情况转好,便被送回了长春宫。
容音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,不禁落泪:“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?从出生到现在,好几次死里逃生。都说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’,可这‘后福’什么时候才能降临在他身上……”
璎珞已经问清了前因后果,神情愈发严重。这显然是有人下毒,可毒是如何下的呢?
晚晚和淳雪得知了消息,匆匆赶来。
晚晚心急火燎道:“永琮现在如何了?现在还要紧么?昨日见他还好好的,怎么今日突然就病了么?”
璎珞道:“太医说七阿哥是中毒了。”
淳雪惊讶:“中毒?可阿哥们每日的膳食都有人仔细检查,而七阿哥身边日常都有御前侍卫随行,谁有机会下毒?”
璎珞拿出了一支笔和一枚砚台放在了桌上:“太医检查过,这支狼毫浸过毒汁。七阿哥有个习惯,在下笔前会把笔尖放入口中润一润。也是七阿哥命大,写到一半时,刘师傅见笔心喜,硬是套取赏玩……”
晚晚望了望桌上的笔砚,眼神复杂地望向淳雪:“这不是你昨日送给永琮的么?”
淳雪一惊:“你为何如此看着我?难道你怀疑我?你疯了么?”
“可狼毫与砚台都是你送的,你如何解释?”
“这笔砚都是我送的,真出了事我跑得掉么?我有那么傻么?这肯定是有人嫁祸!”淳雪望向璎珞,“璎珞,你该不会也怀疑我吧?”
璎珞道:“我相信绝非是舒妃娘娘下的毒。只是这毒究竟是如何下的呢?”
淳雪一手拿起那支狼毫,仔细看了下,“这不是我送给永琮的那支。”
璎珞和晚晚齐齐诧异:“不是?”
淳雪道:“嗐!我担心永琮和永琪把笔弄混了或者弄丢了,就在两支笔上都做了记号。永琮的那支刻了个‘七’字,永琪的那支刻了个‘五’字。可你们看,这上面哪有刻字?”
璎珞接过笔一看,果然如淳雪所说,并无任何记号。
淳雪接着道:“我就说有人嫁祸我。这款狼毫虽然贵了些,但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物,谁都能买到一样的。”
璎珞道:“可谁会嫁祸你呢?”
“嫁祸我不是目的,真正的目的是要谋害永琮!要知道永琮可是嫡子。而且看皇上的意思,将来永琮极有可能成为储君。想想从前的纯贵妃,她谋害永琮,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替代永琮么?哪个当娘的不希望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呢?”
“照你这么说,只要生过皇子的,都有嫌疑了么?”
晚晚道:“璎珞,我想纳兰姐姐所怀疑的只有一个人,就是小嘉嫔。”
“小嘉嫔?”
这小嘉嫔是从前嘉嫔的妹妹,两姐妹长得极为相像,只是妹妹的眼下多了一颗痣,更显张扬明艳。
小嘉嫔比顺嫔晚一些入宫,璎珞第一回见到她时,还以为是从前的嘉嫔复活了,或者她根本就没有死,只是失去了记忆,不然为何两姐妹用同样的封号?也不知道弘历怎么想的。
为了区分,大家习惯喊她“小嘉嫔”。
这小嘉嫔比她姐姐厉害多了,一入宫便封为贵人,入宫两年就已是一宫主位,入宫四年竟生了三个皇子,可见极为受宠。
而她仗着圣宠,嚣张跋扈。淳雪之前就被气过几次。小嘉嫔笑话她生不出儿子,只能靠着晚晚,养着别人的儿子过活。好在后来淳雪和晚晚都升了位份,小嘉嫔才没敢招惹她们,但这梁子是结下了。
“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,我非要向皇上告她一状不可!”淳雪咬牙切齿道。
璎珞道:“舒妃娘娘,你先别急。这笔砚是你所赠,你无凭无证的,如何与小嘉嫔对质?”
“那我也不能平白无故第受诬陷啊!”淳雪一脸怒气,“魏璎珞!从前若是谁敢伤害皇后或者七阿哥,你绝对报复到底,甚至不惜把天捅个窟窿。怎么过了四年的太平生活,你反而变得心软了,畏手畏脚的?”
“这事还有疑点,不一定就是小嘉嫔做的。”
“除了她还有谁?你身后有皇后保护,而皇上看在皇后的份上对你也是极为宽容,你还有什么可怕的?此次小嘉嫔一击未中,难保不会再次动手,我们不能坐以待毙!”
“你还是先让我想想。”
“你还在犹豫什么?你不去,我去!我要去皇上面前说个清楚!”
这时一个庄严的声音传来:“你们要到朕面前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