璎珞皱起了眉头:“娘娘现在挺好的,富察侍卫怎么会这么问?”
傅恒道:“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,忽然哭成这个样子,我自然会有所怀疑。”
“那你也应当慎言。对了,你怎么突然来了?”
“本来是过来看望一下皇后,没想到皇上来了。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你走出来,就跟过来了。”
“你刚才不会听到我说了什么吧?”
“我也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。魏璎珞,你究竟为何而哭?”
“没什么。你不必揪着这事不放吧?我知道在宫里哭丧着脸不好,我这不是在这里缓缓么?”
傅恒冷冷道:“魏璎珞,你在长春宫也有一年了吧?当初,我发觉你进宫是别有目的,所以警告你做事要三思。后来我告诉你,若有需要,可以找我帮忙,或者找海兰察,可是你一直都没有。告诉我,你是不是在偷偷行动?”
璎珞没好气道:“富察侍卫,难道在你眼中,我就是一个无视别人的警告、不顾别人的阻拦、不替皇后娘娘着想、胆大妄为、无法无天的人么?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带着怀疑的目光地看着我?”
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”傅恒有些急了,“我只是担心你!”
璎珞有些惊讶:“你担心我?”
“我……”傅恒的脸微微一红,表情也变得不自然,“皇后很看重你,我担心你会肆意妄为惹出麻烦。”
璎珞翻了下白眼,嘟囔道:“你们这些男人,总是自以为是。第一眼看别人是什么样子的,以后那个人就是什么样子的。皇上这样,连你也这样,搞得我连存在都是个错误似的。”
傅恒很是尴尬:“刚才真的很抱歉,我也该离开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璎珞叫住了他,“其实我本来是有事想要找你的,没想到你正好来了。你还记得我曾跟你提过的阿满吗?”
“记得,可我说过我不认识她。”
“她是我的姐姐,却死得不明不白,还被人说是因为干了丑事才羞愧自尽的。可她明明是被人杀死的,死之前还遭到了侵犯。去年正月十日那晚的夜晚,值班的侍卫有没有看到了什么。”
“不用查了。那一晚,宫里的男人可不止皇上和侍卫。那天皇上在乾清宫宴请王公宗室,藩王、贝勒、贝子、四品顶戴宗室,全都列席参加。”
“宗室?”璎珞狐疑地看着傅恒,“过了这么久的事,你一下子就想起来了?”
“那是一个重要的日子,我记得也不奇怪吧?璎珞,若真如你所言,阿满是被人杀死的,那杀他灭口的人一定不希望此事传扬出去。你要继续追查,一则范围太大,难以筛选;二则,一旦被发现,你将置身险地。”
璎珞陷入了沉思。她明白傅恒的意思,凶手也许是宗室的人。宫里对姐姐的死讳莫如深,禁止议论,而且张嬷嬷说过,姐姐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,可见凶手地位之高。
这一年来,她以皇后为重,把姐姐的事搁下了,可并不代表她放弃了,她只想知道真相。
傅恒劝不住她,只好答应帮忙查一下。
临走前对璎珞道:“以后还是叫我‘傅恒’吧。”
璎珞道:“这样不好吧?”
“既然答应你的帮忙,我们也算是朋友了。朋友之间还是不要太客气了。”
弘历留宿长春宫,第二天才离开。
他一走,璎珞又能回到在皇后身边了。
“璎珞,今天感觉如何,还在伤心吗?”皇后依然是那么的温柔。
璎珞摇摇头:“我已经想开了,多谢娘娘的教诲。”
“想开了就好。以后要是有心事,可以跟我说。不要总是憋在心里,那会憋坏的。”
璎珞会心一笑:“是,奴才遵命!”
皇后也笑了,嗔道:“你这丫头,一笑起来就没边没际了。不过这样也好,看到你开心,我也就安心了。”
“昨天的事,皇上没看出什么来吧?”
“皇上看到你那个样子,以为我真的训了你呢。”
“皇上巴不得娘娘教训我呢!方才离开的时候,还对我露出得意的笑容。您说他一个皇上,跟我一个小宫女较什么劲啊?”
“皇上有时就这样的孩子气。好了,我们不说他了。”
只要没什么事,白天都是皇后给璎珞上课的时间。
高贵妃被囚,日子又恢复了平静。
五阿哥恢复了健康,愉贵人因为生育有功,晋升为愉嫔,带着五阿哥回到了永和宫。
而对于璎珞,只要能在皇后身边,她就感到无比幸福。
然而,这天却传来,皇上留宿储秀宫。
那便意味着,高贵妃被囚了没多少天,又能出来作恶了。